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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104.第八十六章趙玖的身世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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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十六章 趙玖的身世(下)

盡管他後半夜才睡著,但是第二天一早卻精力飽滿地上朝去了。卻發現今日當值的宰執、尚書們一個個眼眶發黑,心神不屬,本來想說的虎狼之言也只好咽了下去,免得真把人刺激壞了,道:“各位都是社稷之臣,非趙玖之家仆,一點撲風捉影的事,不值得如此。打起精神來,大宋幾萬裏疆域,總不會沒有別的大事了,不說別的,今年的秋收就快到了,戶部,各地可有大災上報!”

林景默趕緊出列道:“回官家,今年年景尚好,只是淮河泛濫了一次,鄧州幾個縣受災嚴重,知州和縣令聯名上疏,請求免稅救災。另外徐州的收成也因為蝗蟲有所影響,萬幸張知州采取了官家的法子帶領農民以蝗蟲入菜,現在已經有‘點蝗成蝦’的典故,但依舊會影響秋稅。”

趙玖沈吟,道;“既然地方不多,那麽就派禦史查訪,若屬實允許即可減免,萬不能餓死了百姓。”

劉汲看了眼向來內秀的林尚書,只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,就這麽點災情戶部自己就可以處理了,實在不行就過秘閣商量,自己也能給他批了,用得著在這個時候煩官家嗎?

如果林尚書聽到他的心聲,一定會在心裏回答:當然用。

這麽離譜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,偏偏一時有無能為力,林景默覺得官家能保持這個狀態已經是難能可貴了,也或許是事情太大反而讓他無所適從,只能從事一個皇帝的本職工作,來舒緩內心的壓力,這個時候在說些軍國大事,官家一個判斷不好可不是玩的,還不如說點實在而又不大的事,慢慢分散他的註意力。

他的苦心別人或許不理解,但居然默契地沒說大事,工部留守的張九成說起了太後陵寢的建造問題,鴻臚寺卿則通報段智興一行人已經到了大理,只是把那段氏和高氏都嚇壞了。一時還沒有信傳回來。

過了中秋,劉晏回信已經接上太妃,但是太妃年來經不起顛簸,為了防止路上發生意外只好慢點走。這時正好韓岳二人在景福宮外書房陛見,岳飛匯報禦營前軍經過兩年已經改編、裁撤完畢,請官家選出下一任都統制。

說是請官家做主,但都知道,人選無非就是王貴和張憲兩個。

趙玖在心裏考慮這個問題也已經很久了,反問了一句,“那鵬舉覺得,一旦開戰,朕指的是領導海軍、右軍出海作戰的話,誰能勝任?”

岳飛一時為難,想了半天,只能說實話,“他二人都可以配合其餘兩軍作戰,王貴穩重,張憲進取而機敏,但是要李寶將軍和田郡王甘心為副手,怕是都有些威望不足。”

這個答案趙玖也想到了,岳家軍韓家軍你以為白叫的,主帥對一個軍隊的把控力如果不行,那戰鬥力不會比以往的“八十萬禁軍”強上多少。

禦營右軍的張俊那是特殊,其幹女婿繼承田師中也算天時地利人和。不過他還是得問,“那朕換一種問法,如果這次去交趾作戰朕用前軍……。良臣你別急,朕是說假如,你覺得誰能隨機應變在艱苦環境中滅其國而民眾歸心大宋。”

岳飛更加左右為難,韓世忠看的都替他著急,沒想到他竟然回答說:“官家,像西夏一般滅其國而服其民,王貴沒有參與過這般大戰,而張憲難以適應這種地理作戰……。他們也做不到。”意識是還得我去唄,但這話以岳飛之謹慎,如何會說?

這話說的,楊沂中和韓世忠都看著他,岳鵬舉你飄了啊,就算今時不同往日了,你也不能這麽大刺刺地抓著軍權不放啊,再聖寵優渥也不是這個用法。

趙玖卻是個皇帝中的異類,道:“無妨,本就是朕的要求太高了,這樣吧,王貴並無錯處,就代任為禦營前軍都統制,張憲升為副都統。岳飛免去都統制一職,拜樞密院同知(比樞密副使略低一級),仍為太傅。”

話到這裏,岳飛也只有松一口氣領旨謝恩了,韓世忠也過來,嘿嘿笑道:“官家,你看岳……魏王都轉任樞密院了,臣覺得有責任帶他熟悉一下辦公流程,您看二位小殿下的學業……”

張浚本來皺眉頭說你懂什麽辦公流程,但聽到後來,只當自己不是樞密使一樣。

岳飛難得附和道:“臣也是這樣想的,二位殿下年紀尚小,不是軍伍,臣等實在訓練不來,恐有負聖恩啊。”求求您快把自家小崽子帶走吧,這哪裏是教育孩子,分明是折磨我們。

這雞飛狗跳的場景趙玖也想象得到,趙玖本意也不是讓堂堂元帥給他兒子當武師傅,當繼從善如流。讓韓岳二人一時松了口氣,這陪皇子讀書不是好差事,但是教皇子練武,那真是要命的差事。

岳飛那日不在,倒是不知情,反倒是韓世忠看著趙玖這舉重若輕的模樣,有些心疼,想想覺得自己不地道,怎麽著,老大出了事,你就要和他撂挑子,忘了誰一路拔擢於你。

其實就韓世忠來說,是不是道君親子算啥事?他看官家就是星宿下凡,落在誰肚子裏都該當這個官家。

於是十餘天下來,朝廷穩穩當當地運行,讓呂好問老懷大慰,直說自己可以閉眼了,弄得趙玖反過來安慰他,別別,您老身體還好我們還要再搭檔十年呢。於是呂好問只好繼續退而不休,回自己家裏看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許景衡,嗤笑道:“怎麽了,天塌不下來,淮上的時候都過來了,還能比那時更差嗎?”

許景衡苦笑,道:“我心裏知道,即使真的……那也只會認這個官家,畢竟是他帶領大宋走到今天,只是沒想到我做了一輩子規矩之人,卻屢屢被官家打破規矩,仿佛前幾十年白活了一樣。”

呂好問嘆息,自己又何嘗不是,然後回屋繼續喝茶研究原學了。

八月二十五,秋風颯颯中一隊禦前班直極速從南熏門而來,劉晏將滿臉蒼老的喬貴太妃被帶到趙玖身前,把趙玖都弄得嚇了一跳,這位不是比韋太後還小嘛?這怎麽跟七八十歲了似的。朕好像也沒虧待你啊。

不過他也不是聖母,沒心情關心她的容貌問題,直接問:“太妃,朕之身世,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可知道此事有多嚴重。”

喬貴太妃跪下,哭的淚眼滂沱,道:“官家,妾,妾是受人逼迫啊,都是我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子,欠了外債,我才……。”

“等等,你的意思是這都是誣告,朕和趙令稼及其如夫人薛氏一點關系也沒有?”趙玖趕緊道。

“其實,妾……也不十分確定。”

趙玖差點一口血吐出來,你玩我呢,什麽叫不確定啊。萬幸喬貴太妃還等著趙玖救自己兒子,哪裏敢賣關子,忙三言兩語交代了當年的事。

原來,薛氏出嫁後很快生了一子,和當時的韋才人,現在的韋太後之子年紀相仿,那時房國公夫人已去世,她被扶正。有機會進宮帶著孩兒參加宴會,姐妹三個說幾句話,喬貴妃就被召去伺候道君了,是以薛氏總和韋才人在一處玩耍,有一次兩個孩子尿了褲子,宮人們換衣服時居然還換錯了,抱到親娘懷裏才發現不對。喬貴妃聽後還打趣過兩人有緣,孩子生的也像親哥倆,但她記得韋才人之子一歲多時得了猩紅熱,一度危及生命,最後居然轉危為安十分健康,但是薛氏的孩子明明無病無災卻早夭了,兩人不知何故大吵一架,再也沒有來往。

午夜夢回,喬貴妃自己也有過懷疑,但是沒有實在證據。當然一場靖康大禍,宮人內侍傅姆死了個十之八九,也沒人有實質證據。

只是因為趙官家給她的四個兒子(原本七個死了三)俸祿很低,他們幼時富貴長大後受盡北地苦楚,樂於享受又無所事事,被人勾著做了走私的事,接著又欠了五千貫錢的賭債。

喬貴太妃求助韋太後而不得,氣的將當年的事罵了幾句,無非是忘恩負義、陰人子嗣一類的,殊不知她這幾個兒子早就是被人盯上了,當即像蒼蠅見了血一樣撲上來,喬貴太妃母子連心,縱然知道這是要命的事,也只好被裹挾住了。

趙玖聽後,無語至極,道:“朕乃太上道君第九子,母韋氏,太妃記住了嗎?”

喬貴太妃連連叩首,道:“是,當然是。妾看著官家出生的。都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說了胡話。只是官家……”

“朕知道太妃所求,只是到底是誰逼迫你,莫拿莫儔來搪塞朕,朕要的是主謀!貴太妃當年深得太上皇喜愛,雖不幹政,到底也不是什麽都不懂的提線木偶吧。”

喬貴太妃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年輕人,心中還真有點懷疑,這般英明睿智,哪裏有半點道君的影子,但此刻也由不得他多想,咬牙道:“妾沒有真憑實據,但若說真正的主謀,必然是道君是太宰(等於宰相)李邦彥。”

趙玖楞了,“他也還沒死?”嫉惡如仇的李公相,呂忠肅,你們是怎麽容許他活到今天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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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微修改了一下,大家勉強看吧。答應了三更不能反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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